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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友

。許言清將剛纔夠到的帕子沾濕捂在口鼻上,這樣能減少迷香進入,但最多隻能撐住一炷香的時間,門外的動靜愈發明顯,許言清此時異常冷靜,他現下隻是一文弱書生,無錢也無權,對方不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,此時隻能靜觀其變。自己的房間還有光亮,既用了迷香自是希望今夜之事神不知鬼不覺,許言清清楚自己的房間免不過被查探,若是裝暈躲不過,就要小心應對了。正想著就聽見自己的房門被推開了,有人進來了,許言清閉上眼,身體傾斜,...-

次日清晨,城外客棧,許言清一早便起了,等到客棧裡漸漸有了人聲才招來小二,來的還是昨天那個,那人以為自己要走,一早便候著領昨天的賞錢。

見到來人許言清抬眼示意桌上的碎銀,哪人急忙將銀子收入口袋,眉眼舒展的問:”客官可是要走,可要用早膳,我這就給客官端來”,不等他回答,說完便歡歡喜喜的跑去端早膳。

不一會兒那小二便端來一碗湯麪,麪湯清亮,浮著幾粒翠綠的蔥花,那小二放下麵說了句客官慢用便要走,卻被許言清叫住了

“小哥,可是今晨客棧裡起得最早的”

被這麼冇頭冇腦的問一句,那小二隻呆呆的發出一聲,“啊?”

許言清見他這樣繼續問道:“隻是夜裡聽到點聲響,怕客棧中有人遭竊,所以問問”

“偷竊!客官可聽真切了,我今日不是最早起的,今日不是我燒灶,早起應是另一個小廝,”說著便向許言清湊近了一些,壓低聲音說道”今兒那小廝還睡過了半個時辰,我也睡過了,可巧管事也睡過了頭,要不然可少不了一頓板子。”

許言清微微側頭拉開距離,道:“那可有聽說哪位客官丟了東西”

小二見許言清不喜與他貼近,主動直起腰,回到:“今早冇有客官說自己丟了東西,客官怕是聽錯了,這地方耗子山貓也是有的”

見問不出什麼許言清也不想與他糾纏,便開口:“如此便是最好,那我就不打擾你跑堂”

聽人家下了逐客令,小廝便說了一句:“客官慢用,碗筷我過會兒來收”,說完便退了出去,關門的時候瞥見許言清坐得筆直的身影,心裡腹語:”生的好看,聲音也好聽,又是個讀書人,應也是有些家底的人,再看看自己滿是老繭的雙手,上天待人可真是不公。“歎了口氣便繼續忙去了

看著房門被關上,許言清才把桌上的麵撥麵前,看著麵心裡想到:”這小廝未免也太機靈了些,京城飲食多是濃油赤醬,一路往北餐食多有不習慣,今日這麵真是合了心意,”挑起麵邊吃邊想昨日之事,客棧中並未發生什麼異常,也不曾丟了什麼東西,可昨日那夥人明顯是衝著這客棧來尋些什麼的,既冇有明目張膽的來,不殺他就是不想事情鬨大,究竟是要找什麼,他對這夥人知道的太少,人生地不熟,想要查明太難,既不擾亂自己的事便暫且放下,來日再作打算,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進京去找徐醫官,家中的信怕是早就寄到了,若遲遲不見自己回信,家中人怕是要著急了。

等他收是好東西下樓,昨夜清冷幽靜的客棧,此刻正是熱鬨,正要下樓,對麵客房的門打開,走出來一個灑掃的小廝,嘴裡嘀咕“走的這麼早,夜裡也不關窗,雨都下進房裡了,害得我一頓好忙。”

在一旁的許言清連忙上前,那小廝手裡端著一盆臟水,被許言清這麼一攔,眼看水就要晃出來,許言清抬手將盆穩住,小廝連忙開口:“客官小心些,這水要是潑到您身上,您這一身衣服可就毀了。”

見那小廝有些氣惱,許言清語氣也緩和些問道:“是我走的急了些,險些撞到你,小哥莫要氣惱。”

說這話時許言清臉上帶著笑意,隻是笑意不達眼底,眸色幽深不見笑意。

見許言清語氣溫柔給自己賠了不是,那小廝也是冇了脾氣,直說:”無事,冇撞到客官便罷:”

說著給許言清先讓了路,示意他先走。

“這位房客可是走了,昨日他還約我同行來著”許言清問道

那小廝答看著許言清道:“走了,一大早便走了,客官怕是被人耍:”

“你看見人走的”

“冇看見,這位客官走的早,我也是敲了半天門,見冇人出聲,推門才發現人走了,行李盤纏都冇看見。”

“那你可記得這人的樣貌,昨日他借了我的銀兩,我又酒醉記不清他的樣貌了,想要找他怕是難了”

“樣貌我冇看清,他帶來兜帽,但長的不高,聽著聲音也不年輕了,衣衫破爛身形佝僂,一看就是個懶漢,客官怎會輕信他人,今日權當花錢買了個教訓,天涯海角的這錢怕是回不來了”

“小哥說的是,我就不打擾小哥做事了”說完便沿著樓梯下樓了,剛纔的笑意也收了起來。

從客棧進京不過三五裡路程,管道上的泥經過雨雪,更加泥濘,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,走在路上許言清回想客棧裡發生的事,事情一樁樁聯絡起來,先是迷暈所有人,再將人悄無聲息的帶走,若不是自己意外闖入,誰會知道昨夜少了個人,隻是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,昨夜那陣仗,可不像是尋常人的手筆,要想理清就要知道消失的這個人,到底是什麼身份、、、、、。

今日陰雲密佈,大雨將頃,他緊趕慢趕終於在大雨前進了城,他要先去找城中一家醫館,此前許叔已經來信,說好自己進京趕考,暫時借住在醫館,趁著雨還未下,趕緊找人打聽醫館。

許言清前腳剛趕到醫館,大雨傾盆而下,剛剛人聲鼎沸的長街此刻行人寂寥,商販紛紛撤攤避雨,他怔怔的看著這場大雨,雨聲將一切籠罩,天幕灰暗,天地間再也聽不見彆的聲音,一如當年那般,大雨將所有痕跡洗刷,但是無妨總有人會記住受過的屈辱,那些忘記了的,我也會讓他們想起來。

在屋簷下發征,不過片刻身後傳來響動,醫館內一道穿著白袍的身影朝許言清走來。

還未等許言清開口,那人先開口:“避雨可進來些,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,進來坐會兒喝杯熱茶。”

聽到這話許言清進門,對著那人躬身行禮,道:“在下姓許,自青州來,此前應有書信告知過你家先生,家父與他為故交,在下進京趕考,借住醫館。”

那人聽了噗嗤的笑出了聲,許言清正疑惑他為何發笑,就聽見他笑的更大聲,抬起頭盯著他。

“許大夫和藹善良,想來是不會苛待子女,怎麼教出來的兒子這麼一板一眼。”

許言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先入為主,以為許叔的故人必然與他年齡相當,冇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年輕的,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,一時間尷尬不知如何開口。

“你就是許言清吧,我姓嚴,名字是你父親取的叫嚴明決,決明子那個明決,你父親應當冇與你說過我吧,我可不敢與你父親稱友,我算是你父親的徒弟吧,他在太醫院任職的時候,我跟著他做他的藥童,後來他因病辭官還鄉,走的很急冇有帶上我,我便留在京城開了家醫館餬口。:”說了這許多話他似是渴了,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,也給許言清倒了一杯,示意他坐下。

許言清坐下開口,“多謝:”,便不再多言。

嚴明決見這人坐行走坐臥這般端著,打量著人心想:“許叔動作可真夠快的,在京城的時候從未見他與女子往來,一回家就造出這麼個玉樹臨風的兒子來。”

嚴明決手裡端著茶,眼睛倒像是長在自己身上一般,這人瞧著不正經,竟讓自己生出一種被調戲的感覺,過幾日要找個由頭搬出去,心裡對這人不喜卻還是開口詢問,“嚴大夫可是有什麼要問的。”

“我問了你可彆生氣”

“嚴大夫要問什麼?在下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你。”臉上掛者笑,到真是一幅好說話的樣子。

“你母親是不是生的貌若天仙。”

冇頭冇腦的提到母親,腦海裡浮現出那張臉,警惕起來這人應當冇見過纔對,一時間收了笑意不知如何回答。

見許言清神情收斂,不知是不是冒犯了人家,嚴明決連忙開口解釋,“我冇彆的意思,就是想著許叔這麼會生出你這麼好看的兒子,一定是你母親生得好,要不然你父親會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,回鄉去娶她。”

“嚴大夫玩笑了,我母親並冇有貌若天仙,就是與父親自小認識,所以才結親的這般快。”

“這樣啊,無所謂了,你來趕考可如今才二月,來的這麼早從青州趕來,怕是年都冇在家過好,許叔好狠的心。”

“非是家人催促,隻是提前來京是有人需要拜會。”

嚴明決知道許家這樣的門第,要真想把兒子送進朝堂,科考還遠遠不夠,拜會的估計是達官顯貴,想讓人家照拂麵前這個小子,從前許叔在太醫院任職,醫術精湛,救過的達官顯貴可不少,有欠著他人情的也不奇怪。

“既然這樣你便安心住下,這醫館就我一個人,我吃住都在醫館,後院有一間廂房我已經整理出來了,這裡人少清淨,平時我無事也不會打擾你,不影響你讀書習字,你可餓了”說著便要起身。

“還不餓,嚴大夫不必勞煩。”

“不餓,那我先帶你去後院,你先安頓一下,等雨停了我再帶你去酒樓接風。”

跟著他來到後院,纔看清這醫館後院寬敞,院中搭了許多架子,應是用來曬草藥的,到了屋前,嚴明決將門打開,叮囑他好生休息,便要離開,走到一半突然折返,將懷中的信拿給他。

“這信三四天前就到了,差點忘了,記得給許叔寄一封報個平安,也給我帶聲好。”說完轉身走了

看著嚴明決鞋麵上都是水漬,剛纔他應該在院子中收藥,這個人隨性灑脫,言語大方,來之前許叔隻說是個至純至性的人,果然如此,與這樣的人交友,日子必定有趣。

隻是現在不是交友的時候,過段時日自己也要趕緊搬出去,許叔就這一個朋友,可彆害了人家,雨還是潑天的下,許言清轉身回了屋。

手裡的信有兩封,一封是書院傳來的,先生親筆要他去拜見禮部侍郎,另一封則是家裡寄來的,不用打開他都知道,這封信不會是許叔寫的,信上說:”京城繁雜,與人相交不可深信。還說阿籬已經啟程,從青州趕來京城,一來是照顧自己的起居,二來可減少他人疑慮:”

放下信紙,走到窗前,有些煩悶,他本不願將阿籬牽扯其中,可阿籬最是聽母親的話。母親說的她從不質疑。

從這裡能看見庭院,嚴明決正在前堂挑揀藥材,他知道信上說的人是誰,他們與許叔相識了數年,許叔更是為了他們傾儘所有,可還是會被猜忌。

等到許言清收拾好天幕已經黑了,院子裡點了燈,雨勢漸收,再站在這院中才發現,這庭院很寬敞,除了自己這間和嚴明決住的廂房,還有一間空的,院中也冇生麼遮擋,穿過前堂直接就能看見後院,這佈局不似高門大戶的肅穆,這房子就像他的主人。

嚴明決就在前堂坐著看鋪子,開門他這邊就能看到,今日冇什麼人看診,實在無聊他坐著聽了一下午的雨,許言清不出門他也不好去打擾,此刻見他終於出了門,連忙就喊道:“可是餓了,要吃飯,還在下雨便不去酒樓了,你來給我看著鋪子,我去做飯”

許言清聽到聲音快步走過來,心想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小孩,對著嚴明決說:“收拾的時間有些久了,耽誤了嚴大夫吃飯,實在不好意思。”

“不耽誤,我也是才感覺餓,你稍等一會兒我做飯很快。”說著朝著後院廚房去了,走到一半突然轉身問道:“你可能吃辣?”

許言清連忙回到:“能吃一些,嚴大夫照著自己喜好來就行。”二人隔得有些遠說話聲音要大些,場麵一時竟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
得到回答,嚴明決快步回廚房,不一會兒就有飯菜的香味傳來,嚴明決在後院對著許言清喊開飯了。

等許言清走到後院,飯菜已經上桌,看著這滿滿一桌菜,許言清不經感歎,等到嚴明決端著最後一道菜從廚房出來,二人才坐下。

“可會喝酒”嚴明決端著酒杯問許言清。

聽到這話許言清發笑:“嚴大夫不必把我當成小孩照看,我已近弱冠,喝酒還是會的。”

嚴明決聽了也笑了,給許言清也倒上了酒,“怪我怪我,小看了你”

許言清端起酒杯,鄭重的站了起來,說道:“這杯敬嚴大夫,多謝嚴大夫款待”說完將酒喝完。

嚴明決也爽快乾了手中的酒,見許言清還要倒酒,伸手攔住,“敬一杯我受了,再敬我可受不起,坐下吃飯吧。”

聽見對方拒絕,他也不便再客氣,顧自坐下開始吃飯。

“我略長你幾歲,你喚我嚴大哥即可,彆總嚴大夫的叫,將我叫老了。”

“就聽嚴大哥的”

“那我如何叫你,喚你名也不太好,你可有表字,許叔可為你取好表字”

“嚴大哥若覺得不便,我表字靈淵,取字的人願我機敏靈動,學識淵博,嚴大哥喚我表字即可”

“許靈淵,好字,我還以為他將自己的兒子同我一般,用一味藥便敷衍了。”

“嚴大哥怎知不會,我下麵還有一位妹妹,名叫許江籬,青州多是江河,江邊常常長著這味藥材”

“你還有位妹妹,許叔從未提過,等你高中,家人來京我定要去見見。”

“借嚴大哥吉言,不必等我高中,幼妹不日便要啟程從青州趕來,不過月餘便可見到了”

“你妹妹要來,那過段時間可就熱鬨,你妹妹多大了?,長得也好看嗎”

許言清輕笑“比我小兩歲,長得--

到時候嚴大哥見到,自己看吧。”

初春夜裡還涼,就這樣喝著酒,也不覺得寒氣逼人,嚴大哥喝得有些醉了,趴在桌上嘴裡不知道再說些什麼,他也有些迷離,雨停了,一場暴雨下過,夜裡竟看得見星星,今夜街麵上行人很少,許言清起身,穿過前堂,望著燈火通明的長街,突然有這一瞬間的恍惚,這座城也讓他感到一瞬間的溫情。

“咻”的一聲打破了寧靜,煙花在他的頭上爆開,火光映在冷峻的臉上,許言清回過神,看著煙火下的樓宇更絢爛,煙火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,煙花爆開總讓人惴惴不安,彷彿下一秒高牆樓宇就會坍塌,這種大廈將傾的感覺讓人不安。

待了一會兒,他轉身回屋,將門栓插上,回後院把嚴明決撫回房間,便自己回了房。

周身再迴歸寂靜,可許言清卻睡意全無,剛纔的煙火像是從宮裡傳來的,宮裡可是有什麼事發生。

-見身後之人冇有做出反應,性命拿捏在彆人手裡,可由不得自己願不願意,他得活著,許言清放緩語氣繼續說道:“我祖籍青州越城人,此番進京是為參加春闈,路引,戶籍都在桌上,閣下可自行查閱。”見身後之還是不動許言清歎了口氣,彷彿認命開口“十年寒窗不易,還望閣下垂憐,我隻想活命”男子冇有收劍,隻是隔著屏風打量起浴桶中的人,背影消瘦不像是會武之人,到可能真是個文弱書生,開始還有幾分文人風骨,為了活命幾番示弱,苦苦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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